山东临沂一家夹板工厂的主人陈志强在清晨2点接到来自海外的一通来电。电话那头,是业务经理沙哑的声音:“所有的客户都取消了订单!”美国商业部刚刚对中国进口的实木复合板材征收504.07%的反倾销关税后,北美地区的白桦树紫外线面板一夕丧失了其在市场上的竞争力。存放在沃尔玛仓库的600多公吨的钢板被堆放在一起,运转速度下降到了1/3。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掐灭了手中的香烟:“以前的钱,已经不多了。”
差不多同时,绿通新能源位于广东东莞,它的厂房里亮着灯光。美国对中国的低速电动汽车征收了679.44%的反补贴关税,再加上反倾销税,高达1157.53%,这是一笔不小的数字。曾经在美国农村流行过的三轮摩托车,现在已经从2000美金涨到了23,000美金。在一处厂房内,正在拆卸“GREENWAY”的三百多台电动汽车,几名工作人员一边干笑,一边喃喃自语:“什么税收?这不是宣判吗?”
01稀土替代芯片:协定的墨迹还没干,关税的砝码就已经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三日之前,一份极富戏剧色彩的交易,引发了这一夜的大地震。
六月二十六日,特朗普在白宫的椭圆办公室里,在一台摄像机前,他忽然说道:“我们在昨日刚刚与中国签署了协议。”数个小时之后,贸易大臣卢特尼克宣布,中国对美国提供了稀土,而美国解除了对中国的芯片软件和飞机引擎材料的控制。
第二天,北京的商业部慎重地回答说:“有关协议的具体内容已经得到了更多的证实。”这位发言人特别指出,“受控制物品的出口”必须经过法律的批准,而这些被控制的物品,就是美国渴望已久的稀有金属。
就在世界制造业放松下来的时候,来自华盛顿的一记沉重的打击,突然降临。
六月二十八日晚上,美国商业部发布了最后的裁决。
-硬木板:反倾销税率为504.07%
-低速电动汽车:综合税率为1157.53%
-钢制围栏:对华出口退税86.24%
-矿渣筒:对出口产品的反倾销税率为294.43%
江苏张家港,钢铁围栏制造商李振华从德州一家建设公司那里接到一封解除合同的电子邮件:"对不起,墨西哥供货商提供的价格比我们低四成。"更让人抓狂的,是一张滞留在港口的集装箱图片,20个集装箱滞留在长滩港,每日滞留费用超过5000美金。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东南亚办公室的电话:“我要去一趟越南,看看他们的工厂!”
02 “稀土”牌:6个月执照的策略攻守
在海关的硝烟中,内蒙古包头的一家稀土公司总经理赵明哲,在他的密码邮件中,看到了一张策略计划书。
他点击了一下世界范围内的稀土资源地图,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虽然美国的 MP原料公司控制着当地的矿石,但是对矿石的分离和净化还需要中国的工艺;澳大利亚的莱纳斯工厂,连其产能的10%都不到。
中国对稀土资源的控制可谓是相当巧妙:
-新颁发的出口执照有效期为六个月,期满后须再次申领
-请各进口商列出其使用情况和顾客清单,严密监控流入军事部门的情况
-为防范熟练工人流失,设立全国后备人才库
上述举措正好击中了西方的弱点。四月份中国对稀土的进口限制放宽了,虽然通用汽车和福特等美企业获得了暂时的许可证,但是美国国防部却发出了警告:中国控制了世界上90%的稀土冶炼产能,这将对电动汽车和军工行业造成巨大的威胁。美国安全理事会(Security Security Council)主任哈塞特(Hassett)的说法并不是杞人忧天:“如果继续切断供应,美国的汽车工业和国防工业将受到严重的影响。
03关税之战:从 UAV到家用电器的战争
贸易战争早就开始向更隐秘的地方扩散。就在全世界都在关注着这场“游戏”的时候,中国又悄悄地拿出了自己的另外一大杀手锏,那就是对无人机的核心部件进行控制。
据《日经亚洲》(日经新闻)称,与2024年年初相比,美国的 UAV制造商向中国购买零件的数量将翻三番。英国《金融时报》称,一名法国买主承认:“与中国的 UAV技术相比,欧洲制造商的 UAV技术要晚3年。
中国商业部的态度很明确:民用无人机可以输出,但必须要有16千瓦以上的大功率引擎和0.3米精度的 SAR这样的军事装备。
美国国防革新局局长埃梅内克曾坦言,"中国有实力令世界上的无人驾驶飞机停工一年"。
六月十二日,美国又开了一个新的战场:宣布对含钢铁零件的家用电器,如洗碗机和洗衣机征收50%的关税。就拿电冰箱来说,钢铁的价格在15%到20%之间,如果征收50%的税,那么最终的销售价格将会提高7.5%到10%。美国的顾客在每个冰箱上额外花费了100到200美金,而低收入的家庭承受的压力更大。
中国电器巨人美的墨西哥的厂房已经达到了90%的生产能力,需要投资上亿美元来扩大生产规模。美国对越南钢铁征收百分之二十五的关税,进一步加剧了出口交易的危险。
04产业转移:黑暗中的重组竞争
在贸易战争的硝烟中,世界经济正在进行着一次“生与死”的重组。
加利福尼亚山隘的稀土矿山, MP原料公司的技术人员为了调整分选装置而彻夜不眠;欧洲联盟为推动可再生科技的研究和开发提供了一笔资金。然而,事实却是如此的残忍:美国需要5-8年时间才能重新建立起一个完整的稀土工业链条,而中国拥有12000个从采矿到处理的专利。中国的稀土问题研究人员揭露了西方国家的弱点:“他们能挖矿,却不懂得怎么把它们变成磁石。”
墨西哥是获益最多的国家。从2017到2024年,中国对美国的进口量减少了8.2个百分点,而墨西哥增长了2.1个百分点,超过了中国,成了美国最大的进口国。
重组的成本很高:五月,洛杉矶港口的货运比预计下降了25%,有1575个员工在争夺733份工作。
而在半导体领域,也陷入了僵持。在伦敦的会谈中,美方面只是保证放松对低端的半导体产品的限制,但是对于诸如英伟达的人工智能芯片之类的产品,仍然保持着严格的保密态度。美国商业部针对华为“升起”的不断增加的出口控制,使得双方达成科技解决方案的可能性变得很小。中国对美的出口额在到了2025年时下降了34.5%,这是自疫情发生后的最大降幅;由于贸易冲突,特斯拉和 Lululemon等美企业的利润预测也有所下降。
0590日倒数:玫瑰之杯后面的炸弹
七月九日即将来临--特朗普当局"90天的关税休战"期限将至。美国财政部长贝森特透露,他将在劳工节(九月一日)之前,与10到12个重要的商业合作伙伴签署一项协定。特朗普表示,他可以首先和印度签订合同,从而对中国施加压力。
美国政府面对着内部和外部的困难。五月二十八日,美国世贸法庭作出特朗普加征关税的裁决是僭越的,虽然第二天联邦上诉法庭暂停了这项裁决,但是,在这场法律和执法之间的游戏中,政府的弱点被揭露了出来。
瑞士信用公司的分析家指出:“就算有一个阶段的协定,90天之后的税率会不会继续,还是要看相互信任的程度。特朗普的“美国第一”思想和中国工业发展的战略冲突,让所有合作都有“执行困难”的风险。
贸易战争的烟雾掩盖不住经济法则的光辉。随着山东陈先生与一家工厂签订了一份关于太阳能板改造的合同,东莞一辆电动车被拆卸成了能量存储模块,资金从纽约证券交易所流向了安全地带。
当阳光照耀着华尔街的青铜公牛时,意大利公司和生产部门的负责人瓦伦蒂尼在达沃斯发表了他的警告:“没有一个人能赢得一场贸易战争!”他引用了19世纪的经济学家巴斯夏的一句话:“货物若不越过边境,大军便会越过边境。”
连云港港口,吊车正在把装有氧化稀土的容器装载到一艘开向洛杉矶的轮船上。加利福尼亚的半导体公司也接到了来自美国商业部的电子邮件:“一些乙烷类产品的出口管制已经取消。”
但是美国的工程师们还在研究如何提炼出更多的稀土元素,而华为的研究小组则正在进行第十四次的国产可替换的芯片的试验。90天之后,随着关税协议的失效铃声响起,新一轮的权力游戏正在黑暗中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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